“怎麽這幾天你都神出鬼沒的？”

好不容易逮著他的身影，無雪不依不饒的拉著他的衣袖。

“乖，雪兒，你要記得，我只會對你好，一切的一切記得用心去看，眼睛是會騙人的，知道嗎？”楚凡難得語重心長的說著，一絲若有如無的憂愁湧現在臉上。

他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但是他知道，等到大仇一報，他仍然會待她好。

“你在說什麽啊？”無雪沒來由的心慌，為什麽今天他與以前不太一樣？

楚凡愛憐的看著她，繼續說道，“我上官楚凡最初既然答應帶你在身邊，那麽以後絕不會有第二個女人取代你，明白嗎？”

無雪迎上他的目光，他這話是在表達愛意嗎？可是為什麽眼裏有著自己看不懂的情緒？

“好了，我要去忙了，記得我說的話，”

又是一陣青煙過去，剩下無雪呆呆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

幾天後，“雪兒，救我，”狐王吐出一大口鮮血艱難的往前走著。

無雪聽到呼喊心中一緊，一路趕來，走到門口卻看到渾身是血的狐王，不由得心疼起來，扶起他往裏面走去。

“什麽人把你傷成這樣的？”一邊替他包紮著一邊憤憤不平的問著。

“是墨冰，”說完這句話，狐王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冰？”無雪大為不解，他們二人雖然一向不和，可是也不會不顧大局大打出手，而且看樣子他受傷不輕。

“哐當”一聲，門被猛地踹開，墨冰一臉殺氣的站在門口，手中仍舊持著那把斷念，神情冷漠的說道，“交出狐王，”

無雪一楞，看向來人，再看到斷念上殘留的血跡，擋在狐王的面前倔強的不肯讓步。

“我不想傷你，快讓開，”墨冰鐵青著臉沈聲道。

“狐王與你有什麽深仇大恨，至於把他傷成那樣嗎？”無雪大聲斥責著，他怎麽變的如此不顧大局了？更何況他們之間也沒有那麽大的仇恨啊。

“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今日我是非殺他不可，”墨冰明顯不想多說，越過她，一個刀光劍影過去，已經閃身到狐王的面前。

狐王悠悠的醒來，看到殺氣橫生的墨冰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給了無雪一個放心的眼神站了起來。

輕輕撥開面前的劍，“要打可以，出去外面，隨時奉陪，”。

山莊外面，無雪一路小跑著過來看到的是一紅一白的兩個光點。

狐王已經受傷，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這下可如何是好？

正在自己思量的時候，一個人影已經退在自己的旁邊，狐王大口的吐著鮮血，面無血色的連站立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住手，要殺他先殺了我，”無雪及時的出聲制止。

墨冰手中動作停頓，目光清冷的看著他，冷笑一聲，“為了一個陌生人甘願犧牲？還敢說你已經忘記了所有事情嗎？”

無雪半跪著手扶著狐王的面龐苦笑著，一直對於他愧疚許多，如今自己只要能救他就算是死又如何？

“一直以來我都選擇逃避，我想過的是平靜的生活，你們誰都給不了，只是”無雪停頓了一下，目光變的堅定起來。

“只是要讓我眼睜睜的看著狐王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

墨冰眼裏的寒意更濃了，雙手用力握緊了斷念，他的內心一直在掙紮著。

從來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她竟然會為了另外一個男子，為了另外一個男子，一個明知道對她有情的男子。

“唰”的一聲，一陣劍鞘聲已經到跟前，墨冰靈巧的躲開，跳立在三米開外，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爾後，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你當真為了他，竟然為了他，承認了一切，而如今又是為了他對我持刀相向，好，好，好，”

大笑幾聲，笑中帶淚，雲端之處再遇，她說不認識他，她說哪怕愛過也是曾經，她說一切她只想重新開始。

那好，自己放了她，那現在呢，如今竟然承認了一切了，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那個一直與自己為敵的狐王，他才是罪魁禍首。

“我殺了你，”墨冰此時已經是萬念俱灰，紅了眼睛怒氣沖沖的刺向呆立的狐王。

看著來到面前的劍身，狐王一陣恍惚。

“不，”無雪大喊一聲，看到末入身體三分的劍身，一下子氣急的吐血。

就在自己從空中落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體內一股熱流直湧而上。

片刻痛苦的跌落在地上，發覺到身後的異常，墨冰回過頭去，卻看到他此生最不願意看到的畫像。

“她為妖了？為妖？”他心痛的無以覆加，手中的斷念悄然滑下。

無雪驚訝於她自己的變化，此時自己的身體內充滿了力量，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仿佛與當初為仙感覺一般。

“雪兒，你，你，”狐王顧不上身上的傷吃驚的看著無雪。

“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哈哈，”墨冰猖狂的大笑著，本來抱著一絲希望，可是結果卻是如此傷人。

自己千般萬般的為了她不曾勉強，如今她竟然心甘情願的為了他，不單單承認了一切，還甘願為了他墮落妖道。

可笑，可笑之極啊，愛了那麽久，等了那麽久，一切的一切就像個巨大的笑話。

無雪呆呆的看著大笑的墨冰，狐王摟著她的肩膀欣慰的笑著，終於自己還是贏了，思緒一下子飄到楚凡來找自己的那天。

“這個就是你要給的結果嗎？”狐王淒然的笑了，就算自己身為狐王又如何？連她的心都得不到。過往種種事情歷歷在目，可是她卻選擇忘記。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忘了這一切？你忘了得到解脫了，那麽我呢？留下那些回憶讓我獨自承受？你叫我如何釋懷？”狐王傷神的訴說著絲毫沒有註意到身後進來的人。

楚凡看見那抹落寞的背影，心中一陣悸動，從來不知道狐王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這還是那個精明狡詐的狐王嗎？

“狐王不用擔憂，雪兒並沒有忘記，”

聽到腳步聲，狐王立刻恢覆到以前的樣子，不和善的看著他。

楚凡笑意盈盈的走了上前重覆的說著，“我與雪兒相交甚好，實在不忍心看到她這麽矛盾痛苦，她選擇忘記也是有苦衷，她自知你與妖王勢同水火，一直矛盾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現在不如就讓我來替她做個選擇，就是不知道狐王怎麽想的？”

“哦？”狐王心裏不屑一顧，他倒要看看他能說出個什麽一二來。

“雪兒被三聖殿的鎖魂釘傷及筋骨，並且失去神魂，此生是再也不可能為仙，現在雖然為人，不過只需她願意仍然可以選擇為妖，”

自打在蜀山相遇之後，他心裏感到疑惑不解，為何無雪身為凡人身上卻有三聖殿的鎖魂釘傷口？

到後來為什麽與妖界有關系，又為什麽又和仙界有關系？總算查了點眉目，再加上傾城告訴他的，這會正好派上用場了。

楚凡不動聲色的說著一邊觀察著狐王的反應，果然在聽到無雪此生不能再為仙的事實之後狐王明顯露出松氣的表情，只要她不是仙，那他們的距離就近了些。

“只是，要想雪兒為妖怕是沒那麽簡單，眾所周知，為妖，一靠修煉，二嘛，”楚凡拖長著聲音。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要我勉強雪兒，是萬萬不能，”狐王不悅的一甩衣袖，他已經做錯了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而且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搞清楚這個楚凡到底想玩什麽把戲？

“那是自然，不過，我們可以稍微用計讓雪兒甘願為妖豈不是更好？”

狐王聽後表情有所動容，仍舊一言不發。

楚凡知道時機已經成熟，繼續游說著，“這麽久了，你難道不想知道雪兒對你的感情嗎？也算了卻你一個心願，整天在糾結矛盾中渡過的滋味可不好受，”

狐王心中頓時軒起驚天駭浪，他無時無刻不想知道，到底是自己還是墨冰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可是他不敢去試。

楚凡看到他這個樣子，笑意更濃了，“你放心，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一切自有安排，放心，我也舍不得傷害她，”說完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離開狐界。

“我這是，為妖了嗎？”無雪強忍住心裏的慌亂問道，她不明白為什麽才一會自己就那麽容易為妖了？

狐王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一下子發生這麽大的轉變確實難以接受，可是有他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是的，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陪在你身邊，你仍舊是我的雪兒，”狐王輕輕摟過無雪，他此生心願已了，能得到她，明白她的心意就再也沒什麽遺憾的了。

無雪靠在他的懷裏一言不發，腦海中回想起樹林之中，墨冰那怨恨的眼神，心頓時疼的厲害。

可是如今自己為了狐王墮入妖道，他怕是被傷透了，自己也無顏面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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